第1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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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張又單調的高中時光，總是考試來得快，考試成績發得也快。
周一才過了一半，班長張清就將一張長長的成績表貼在了班裏的通知欄上，她正了正色，一臉嚴肅：“成績出來了，要查成績的自己來看。”
通知欄那兒瞬間被擠得水洩不通。
“成績出來了，你不去看嗎？”謝少對著抽屜裏的鏡子理了理碎發，他倒是對自己的成績不怎麽感興趣，反正他的成績從來都在年級六七十名波動，從來沒變化過，穩如老狗。
沈然皺了皺眉：“太擠了，等等吧。”
“是耐心十足，還是不太敢面對真相？”
沈然撫了撫桌上厚厚一疊書，像一座小山包一樣，和以前不一樣，這些書，他都認真翻過了。
他勾了勾唇，輕笑：“No regrets.”
“又來這一套？我知道這個單詞，不後悔嘛。”
“反正我真實努力過，我相信結果應該不會太差。”
圍著成績單的同學漸漸散去，有人愁眉苦臉，有人面無表情，有人竊竊喜悅，也有人眼淚打轉，反正就是，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還有人偷偷瞄著沈然，眼神震驚，又驚恐。
沈然被這些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，幹脆也起了身，踱步到通知欄附近，那兒還圍著兩圈人，在尋找討論著自己的成績。
沈然就站在外圍，也不說話，也不往裏擠，他先是往成績單的頭部看了一眼。
第一名依舊是顧夢的名字，超了第二名近三十分。
斷層第一。
沈然點了點頭，抿著唇偷笑，不愧是他的小夢，永遠都那麽厲害。
驕傲完之後，沈然不得不尋找自己的位置了。
他其實是不那麽擔心的，畢竟他確實努力了，再怎麽也會有進步的吧，但真的面對結果的那一刻，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，緊張悄悄地彌漫了全身。
最後幾排沒有他的名字。
沈然松了一小口氣，至少他這次不會再吊車尾了，他輕輕一笑，心情有些微妙。
他剛轉入青城中學的時候，曾對著成績單最後幾排的位置笑稱這是他沈然的天下。
從今天起，他要開始往前開拓疆土了。
沈然，年級86名，班級21名，總成績513。
……
顧夢剛走出辦公室，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沈然，他倚靠著墻，微垂著頭，看不清表情。
顧夢狐疑地瞧著他，真準備開口詢問。
沈然卻先一步看見了她，他擡起眼眸，眼睛亮晶晶的，絲毫不掩飾驚喜，似乎他就是專程過來等她的。
沈然張望著四周，然後趁其他路人不留神時，悄悄牽起顧夢的手腕，一路奔跑，把她拉上一個寂靜的樓梯角。
“餵！”顧夢甩開他的手，有些惱，也有些氣喘籲籲。
她站在墻角，心臟狂跳，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奔跑，還是因為他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前，距離自己不到半米遠。
顧夢輕咬著唇，神色有些不自然：“剛才我們可是在辦公室門口，這麽多老師同學在，你怎麽敢？”
“我……沒想這麽多。”
沈然確實沒想這麽多，他只是想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分享給小夢，但此刻看著小夢這又羞又惱的表情，又細想著她剛說的那句話，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。
怎麽有點像在搞地下黨戀情？
“我是想告訴你，我這次年級考了86名。”
不僅完成了你布置的任務，還超出了那麽一點點呢。
顧夢盯著他，眼裏閃爍著一點狡黠的笑意：“怎麽，想要獎勵？”
沈然還真沒這樣想過，但顧夢這樣提，他當然選擇順水推舟地接下。
“有什麽獎勵？”
顧夢從兜裏掏出幾顆糖，放在他手裏，笑著說：“我早就知道你的成績了，我在辦公室已經看過了。”
“小夢，你說我進步這麽大，是不是很快就能進軍前十名了啊？”沈然美滋滋地將糖都握在手心，暢想著美好的未來。
顧夢有些嫌棄地拍拍他的頭，搖了搖頭：“想什麽呢？你雖然天賦不錯，補基礎很快，但越往上進步空間就越小，也越困難，所以你要是想沖進前十名，還得更用功才行，任重道遠。”
……
期中考試結束後，一年一度的校園文化節也拉開了序幕。
各式各樣的主題海報都放在了學校操場，學生們都好奇圍觀，捉摸著自己參加哪一個或者圍觀哪一個主題比較好，整個校園瞬間變得人聲鼎沸，生氣勃勃。
當然，這一切的熱鬧都被顧夢關在窗外。
她正在研究一道難題，兩耳不聞窗外事。
“小夢！”於枕枕飛奔回座位，興沖沖地問她：“你打算參加哪個主題？”
“我不打算參加。”
“誒？是嗎……”於枕枕的興奮被沖淡了許多，但她絲毫不氣餒：“可是小夢，我們已經高二了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可以好好地玩一下，高三就必須全力覆習了，你前幾年都沒有參加，今年是最後一年，真的不打算嘗試一下嗎？”
“你想參加哪個？”顧夢停下筆，眼神平淡地望著她。
“我想參加話劇社的活動，我一直對演舞臺劇很感興趣呢！”於枕枕眨巴了幾下眼睛，眼巴巴地望著她，一臉撒嬌樣：“你陪我嘛。”
“嗯……”顧夢思忖了小半天，實在於心不忍拒絕她，於枕枕愛玩，顧夢是知道的，但緊張的高中生活讓於枕枕很少有機會可以玩個盡興，她這次這麽好的興致……
算了算了，就不掃她的興了。
“行吧。”
“小夢你太好了！”於枕枕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先給了顧夢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：“那我去給我倆報名，你繼續學習吧！”
……
“你報了舞臺劇？”謝少轉過身，震驚地望著裴簡：“行啊，好好演，我到時候來看看你的劇，面試的時候加油啊，可別分到個一出場就領盒飯的角色啊。”
“嘴欠。”裴簡瞪了他一眼：“你倆有想報的嗎？”
謝少理了理自己的秀發，揚起一個迷人又高冷的微笑，說：“其他同學已經幫我報好了，哪裏用得著我親自動手。”
見裴簡和沈然依舊一臉茫然，謝少嘆了口氣，解釋說：“每年校園文化節都會伴隨一場學生們自主組織的活動，就是競選校花校草啊，我參加這活動就行了，而且我每次都能入選。”
裴簡“嘁”了一聲，轉頭問沈然：“你呢？有什麽打算？”
謝少：“你問他做什麽，他哪次不是躲在教室裏睡覺？”
沈然恍恍惚惚地瞟見旁邊一個“校園十佳歌手”活動的海報，又想起那天晚上，顧夢揮舞著熒光棒，笑容澄澈又幸福，望著正在唱歌的他，眼裏像是在發光。
“我覺得那個挺不錯。”沈然擡手指了指“校園十佳歌手”的海報。
“十佳歌手？”謝少盯著海報，又看了眼沈然：“我知道你學過音樂，也會彈鋼琴，但是人家這是比聲樂的，難道你要用鋼琴跟人家比唱歌？”
沈然：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謝少：“你參加過唱歌比賽嗎？”
沈然搖搖頭：“我什麽比賽也沒參加過。”
裴簡很想鼓勵鼓勵沈然，於是拉了把謝少，示意他別問這麽多。
裴簡說：“興趣第一，比賽第二嘛，想去就去，我支持你！”
謝少笑了笑，一臉好奇：“沈然，你覺得你參加這個能拿第幾名？能過海選不？”
“青城中學不是專業的音樂學校。”沈然食指摩挲著唇角，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。
隨即，他擡起眼眸，燦爛一笑。
“大概，第一名吧。”
謝少：？？？
裴簡：？？？
突然覺得不太認識眼前這個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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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才過了一半，班長張清就將一張長長的成績表貼在了班裏的通知欄上，她正了正色，一臉嚴肅：“成績出來了，要查成績的自己來看。”
通知欄那兒瞬間被擠得水洩不通。
“成績出來了，你不去看嗎？”謝少對著抽屜裏的鏡子理了理碎發，他倒是對自己的成績不怎麽感興趣，反正他的成績從來都在年級六七十名波動，從來沒變化過，穩如老狗。
沈然皺了皺眉：“太擠了，等等吧。”
“是耐心十足，還是不太敢面對真相？”
沈然撫了撫桌上厚厚一疊書，像一座小山包一樣，和以前不一樣，這些書，他都認真翻過了。
他勾了勾唇，輕笑：“No regrets.”
“又來這一套？我知道這個單詞，不後悔嘛。”
“反正我真實努力過，我相信結果應該不會太差。”
圍著成績單的同學漸漸散去，有人愁眉苦臉，有人面無表情，有人竊竊喜悅，也有人眼淚打轉，反正就是，有人歡喜有人愁。
還有人偷偷瞄著沈然，眼神震驚，又驚恐。
沈然被這些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，幹脆也起了身，踱步到通知欄附近，那兒還圍著兩圈人，在尋找討論著自己的成績。
沈然就站在外圍，也不說話，也不往裏擠，他先是往成績單的頭部看了一眼。
第一名依舊是顧夢的名字，超了第二名近三十分。
斷層第一。
沈然點了點頭，抿著唇偷笑，不愧是他的小夢，永遠都那麽厲害。
驕傲完之後，沈然不得不尋找自己的位置了。
他其實是不那麽擔心的，畢竟他確實努力了，再怎麽也會有進步的吧，但真的面對結果的那一刻，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，緊張悄悄地彌漫了全身。
最後幾排沒有他的名字。
沈然松了一小口氣，至少他這次不會再吊車尾了，他輕輕一笑，心情有些微妙。
他剛轉入青城中學的時候，曾對著成績單最後幾排的位置笑稱這是他沈然的天下。
從今天起，他要開始往前開拓疆土了。
沈然，年級86名，班級21名，總成績513。
……
顧夢剛走出辦公室，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沈然，他倚靠著墻，微垂著頭，看不清表情。
顧夢狐疑地瞧著他，真準備開口詢問。
沈然卻先一步看見了她，他擡起眼眸，眼睛亮晶晶的，絲毫不掩飾驚喜，似乎他就是專程過來等她的。
沈然張望著四周，然後趁其他路人不留神時，悄悄牽起顧夢的手腕，一路奔跑，把她拉上一個寂靜的樓梯角。
“餵！”顧夢甩開他的手，有些惱，也有些氣喘籲籲。
她站在墻角，心臟狂跳，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奔跑，還是因為他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前，距離自己不到半米遠。
顧夢輕咬著唇，神色有些不自然：“剛才我們可是在辦公室門口，這麽多老師同學在，你怎麽敢？”
“我……沒想這麽多。”
沈然確實沒想這麽多，他只是想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分享給小夢，但此刻看著小夢這又羞又惱的表情，又細想著她剛說的那句話，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。
怎麽有點像在搞地下黨戀情？
“我是想告訴你，我這次年級考了86名。”
不僅完成了你布置的任務，還超出了那麽一點點呢。
顧夢盯著他，眼裏閃爍著一點狡黠的笑意：“怎麽，想要獎勵？”
沈然還真沒這樣想過，但顧夢這樣提，他當然選擇順水推舟地接下。
“有什麽獎勵？”
顧夢從兜裏掏出幾顆糖，放在他手裏，笑著說：“我早就知道你的成績了，我在辦公室已經看過了。”
“小夢，你說我進步這麽大，是不是很快就能進軍前十名了啊？”沈然美滋滋地將糖都握在手心，暢想著美好的未來。
顧夢有些嫌棄地拍拍他的頭，搖了搖頭：“想什麽呢？你雖然天賦不錯，補基礎很快，但越往上進步空間就越小，也越困難，所以你要是想沖進前十名，還得更用功才行，任重道遠。”
……
期中考試結束後，一年一度的校園文化節也拉開了序幕。
各式各樣的主題海報都放在了學校操場，學生們都好奇圍觀，捉摸著自己參加哪一個或者圍觀哪一個主題比較好，整個校園瞬間變得人聲鼎沸，生氣勃勃。
當然，這一切的熱鬧都被顧夢關在窗外。
她正在研究一道難題，兩耳不聞窗外事。
“小夢！”於枕枕飛奔回座位，興沖沖地問她：“你打算參加哪個主題？”
“我不打算參加。”
“誒？是嗎……”於枕枕的興奮被沖淡了許多，但她絲毫不氣餒：“可是小夢，我們已經高二了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可以好好地玩一下，高三就必須全力覆習了，你前幾年都沒有參加，今年是最後一年，真的不打算嘗試一下嗎？”
“你想參加哪個？”顧夢停下筆，眼神平淡地望著她。
“我想參加話劇社的活動，我一直對演舞臺劇很感興趣呢！”於枕枕眨巴了幾下眼睛，眼巴巴地望著她，一臉撒嬌樣：“你陪我嘛。”
“嗯……”顧夢思忖了小半天，實在於心不忍拒絕她，於枕枕愛玩，顧夢是知道的，但緊張的高中生活讓於枕枕很少有機會可以玩個盡興，她這次這麽好的興致……
算了算了，就不掃她的興了。
“行吧。”
“小夢你太好了！”於枕枕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先給了顧夢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：“那我去給我倆報名，你繼續學習吧！”
……
“你報了舞臺劇？”謝少轉過身，震驚地望著裴簡：“行啊，好好演，我到時候來看看你的劇，面試的時候加油啊，可別分到個一出場就領盒飯的角色啊。”
“嘴欠。”裴簡瞪了他一眼：“你倆有想報的嗎？”
謝少理了理自己的秀發，揚起一個迷人又高冷的微笑，說：“其他同學已經幫我報好了，哪裏用得著我親自動手。”
見裴簡和沈然依舊一臉茫然，謝少嘆了口氣，解釋說：“每年校園文化節都會伴隨一場學生們自主組織的活動，就是競選校花校草啊，我參加這活動就行了，而且我每次都能入選。”
裴簡“嘁”了一聲，轉頭問沈然：“你呢？有什麽打算？”
謝少：“你問他做什麽，他哪次不是躲在教室裏睡覺？”
沈然恍恍惚惚地瞟見旁邊一個“校園十佳歌手”活動的海報，又想起那天晚上，顧夢揮舞著熒光棒，笑容澄澈又幸福，望著正在唱歌的他，眼裏像是在發光。
“我覺得那個挺不錯。”沈然擡手指了指“校園十佳歌手”的海報。
“十佳歌手？”謝少盯著海報，又看了眼沈然：“我知道你學過音樂，也會彈鋼琴，但是人家這是比聲樂的，難道你要用鋼琴跟人家比唱歌？”
沈然：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謝少：“你參加過唱歌比賽嗎？”
沈然搖搖頭：“我什麽比賽也沒參加過。”
裴簡很想鼓勵鼓勵沈然，於是拉了把謝少，示意他別問這麽多。
裴簡說：“興趣第一，比賽第二嘛，想去就去，我支持你！”
謝少笑了笑，一臉好奇：“沈然，你覺得你參加這個能拿第幾名？能過海選不？”
“青城中學不是專業的音樂學校。”沈然食指摩挲著唇角，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。
隨即，他擡起眼眸，燦爛一笑。
“大概，第一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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